散文随笔| 冬荷
冬荷,是姐姐的名字。
这个名字是爷爷给起的,爷爷还起了另外一个名字,冬梅。
那是给堂姐的。
冬荷,冬梅,想来总是冬梅好听有意义吧。傲雪寒梅,有着坚韧不畏惧的性格,多好,可是冬荷呢,冬天的荷,你想想看,还剩下什么,只有残枝败叶了。
少不更事的时候,总是如此想。
现在想来,其实不然,爷爷自有爷爷的想法。
冬荷,冬天里的荷,花开尽,叶也枯败了,唯见一个个长长的,硬硬的躯干支撑着她的败叶,其坚韧,并不输于冬天的梅。
夏天的荷,似一个娇艳艳的,有点张扬的女子。
而冬天的荷,没有了那娇艳张扬的气势,更见其铮铮的风骨和气象了。
一池的残荷,画面是有点孤凄,沧桑,可只要你给她时间,静静聆听,静静欣赏,静静感悟,相信你一定能听懂她的语言。
任何一种植物,都是有灵性的,更何况是荷呢。
北宋周敦颐说“ 水陆草木之花,可爱者甚蕃。晋陶渊明独爱菊;自李唐来,世人盛爱牡丹;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涟而不妖,中通外直,不蔓不枝,香远益清,亭亭净植,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。”
如周敦颐这样的爱莲人,古往今来,要有多少就有多少,可喜冬荷,喜那一池经鲜艳娇美后慢慢老去的残荷的,也并不在少数。
公园里,时常可见有画残荷者,拍残荷者,那份专注,可不就是对残荷的爱和敬重么。
一枝一叶,一蓬一子。在池中,在泥里,飘浮着,也坚挺着,沉默着,亦优雅着。
如果说,夏天那田田的叶,娇美的莲我们只要用眼睛去看,就能很直观的给人以美好。可是冬天的荷,却是要用心去感受才会看到她的美来。
枯萎的叶,干硬的躯干,断落的莲蓬,散落的莲子,棕黑的,没有了鲜艳的色泽,硬朗朗地更彰显她内在的神韵了。
残荷不残,恰如一个青涩的少女经冬历夏后沉淀下来的那份从容与气度,在历练中不断修为,坚守着她的阵地。等待着凤凰涅槃的生命轮回。
在天台上种荷已长达9年,每一年,意念里,只欢喜于夏天的荷的到来,从刚刚出水面的一片叶,到一个花蕾,再到一朵不染尘的荷花。
每天啊那份期盼,那份等待,那份欢喜,可于冬天的荷,却没有太多的关注。
今天,于一池残荷前,想到了姐姐的名字,想到了姐姐,想到了那么久以来对残荷的误解与无视,心有戚戚。
姐姐其实也是比我大不了几岁,可生活的压力与不快,使得她日见衰老。秋去冬来,时光如水,容颜的衰老是正常的,可怕的是心的衰老。
姐姐老了,如了一池的冬荷,失却了鲜艳和活力。
池塘里的冬荷失却了鲜艳和活力那只是暂时的,只要她还在坚守,只要春天一来,她便会复苏。
可是老了的姐姐呢,会如一池的残荷那样随季节的流转慢慢复苏么。
多希望,老了的姐姐,可以葆有残荷一样的风骨和气度,也来一次凤凰涅槃的重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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